在上世纪60年代殖民时期的香港,有条公安法规定,如果三人以上在公众场合聚在一起,警察有权怀疑是聚众结党,破坏公众秩序,可以起诉为非法集会。于是便有了这么一句俗语:“三五成群,冇个好人”。
1999年,有了这么一部电影:《三五成群》。
很难给《三五成群》这部影片定义一个类型。说它是青春片吧,它丝毫没有关于青春的阳光和热血;说它是黑帮片吧,就是一群少年在胡闹;说它是犯罪片吧,犯罪的过程又毫无技术含量。
影片由1997年的真实事件“秀茂坪童党烧尸案”改编,讲述的是大王(宋本中 饰)及阿必(林子善 饰)等一群少年成立名为“皇朝”的童党,以极其残忍的手段虐杀一名所谓“叛徒”的同伴并毁尸灭迹,最后因三叔(李健仁 饰)的举报而锒铛入狱。
宋本中、林子善、李健仁这三位演员,都与周星驰颇有渊源。
宋本中是中法混血儿,一岁后就与法国母亲失散。1991年担任临时演员时被“天王影视”的老板媚姨收为义子,从此开始了演艺生涯。他曾在周星驰的《百变星君》中饰演“小光头”,在《行运一条龙》中担任场记。
林子善,1998年参加“喜剧之王”训练班,因表演突出,被安排在《喜剧之王》内演出“洪爷”而为人认识,之后还出演过《少林足球》和《功夫》。
至于李健仁,他是周星驰的中学同学,并效力过香港本地足球队。1992年在《武状元苏乞儿》中饰演“如花”,从此一发不可收拾,多次在周星驰的电影中反串丑女角色。
除了这几位熟面孔,《三五成群》中几乎全是毫无演艺经验的素人。这也使得该片显得粗糙而真实,仿似一部纪录片。
影片改编自真实事件,简直真实的可怕。那群不良少年满口脏话,心狠手辣,视他人的人性尊严为无物。有人说,家庭教育的缺失是造成他们性格扭曲的重要因素,而人性本恶的观点也似乎很有道理。但是影片还传递出一个不容忽视的信息,那就是《古惑仔》这部影片对于青少年的深刻影响。
不管《古惑仔》续集进行怎样的洗白和升华,都无法改变它为广大青少年树立了坏榜样的事实。涉世未深的青少年视电影中光鲜亮丽的黑帮分子为偶像,将“义气”挂在嘴上,三五成群、拉帮结派,四处寻衅滋事,渴望着做一桩“大事”,成为雄霸一方的枭雄……
以《霸王花》系列为代表作的导演钱升伟,像是正面开怼《古惑仔》:大王信奉着“拳头是一切”,幻想着像漫画一般把人打上天;在虐杀“中场休息”时还效仿《古惑仔》海报拍照留念,讽刺味十足。
如果说影片前半部分还是一般的打打闹闹,后半段则飞流直下,变得冰冷、残酷、暴戾,夹杂着诡异的电子音乐,让人脊背发凉。
他们盗窃、纵火、虐杀老鼠,毫无怜悯的剥削智障人士三叔,把一同长大的伙伴视为叛徒严加惩戒。虽然说被虐者有咎由自取的成分,但施虐者无疑过于残暴,之后的毁尸灭迹更是泯灭人性。他们都是可怜的,但并不值得同情。
不知出于什么原因,片尾字幕又妥协了,将锅甩给了家长。
这样一部含混不清、缺乏明星、制作低劣的影片,上映之后并没有激起什么水花。但是多年之后再看,依然触目惊心。一方面是由于宋本中和林子善的出色表演,另一方面是影片所营造的真实感。时至今日,未成年人犯罪仍是一个亟待解决的难题。一部影片或许改变不了什么,但希望能够引起教育者的深思;如何树立正面的榜样和正确的价值观,媒体工作者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。
救救孩子。
End